长亭外 古道边 —那柯里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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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外 古道边 —那柯里的人间烟火

浮沉于斯,总有那么一群人会寻求世间的良方治愈,会为自己找一处心安之所。

他们也许会用那小城镇里热闹的烟火气、温热的茶汤、满天的星辰、小贩的叫卖声,来用身心感受平静和安逸。

用这些“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慢感,来感受人间至味,岁月流淌。

普洱的茶马古道是以古代普洱府(今普洱市宁洱县)为中心延伸向四面八方的古通道。

那柯里是当年出普洱府门关的驿站。过去,南来北往的马帮都会在此驻留休整。而今,那柯里已不再是繁华的商贸通道,转而成为了游人感受当地文化的好去处。

古镇建筑是清一色的石台木构、青砖黛瓦,虽有新葺,整体依然是古风古韵。

冬日暖阳之下,幽静、温润,一切都让人觉得美好。

那柯里今年的冬天,好似比往年来得更早一点。早起,小镇里恰似被云雾包裹,这其实是最适合人们奔赴山海的时候,去领悟那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喝茶是茶的快感。

而我也喜欢趁着这雾去提一提自己的“仙气”,感受不一样的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

冬天走进那柯里,晶莹的露珠像个“ 显眼包 ”,村中的树梢、石板路上、扶栏上都有它的身影,也因为它们的存在,构成了那柯里冬天动人的景色。我也应景地感受到了一人独享一村,优哉游哉踩着湿漉的青石板路上的实感。

顺着石板路进入那柯里,最先入眼的就是那些当地人自己就地取材做出来的琳琅满目的特色小镇美食。冒着热气的笼屉里蒸的是软糯的糯米粑粑和三色甜口的红糖玉米蒸糕;热辣的火炉上烤着的是香喷喷的豆腐肠和农家腌制的牛肉干巴;还有用簸箕装着的是山蜂蜜做的油橄榄蜜饯;一旁还有爽口的红糖冰粉“ 米凉虾 ”和普洱当地人热衷的下午茶——凉拌。

用辣椒凉拌的山楂、芒果、洋芋滋味特别,尤其是山楂,吃一口酸甜中带着略微的辣,似乎一口就可以消解一整天的疲倦。来往的叫卖声,热闹的烟火气,恰如其分地给这座小巧的古镇增添了不一样的氛围感。

每到这时,小镇里“长亭外”茶馆的李掌柜、修补茶壶的手艺人通通、“ 高老庄 ”的制茶人仕兴也会变得更加忙碌。他们有的忙着沏茶,有的忙着制茶,有的则忙着和来往的游客介绍那柯里的故事,仕兴有时还要牵着马带着外地来的游客溜一圈。

“ 长亭外 ”茶馆的李掌柜,并非那柯里人,她在宁洱县有自己的茶企,名叫圣福缘茶业,因为喜欢这里的慢且治愈的生活,所以选择来到那柯里开了一家茶馆,用自家产自宁洱莫夺山的茶叶待客。

在李掌柜看来,做茶是一种修行。日常里,她身着茶服,还会戴着一顶西式的礼帽,既传统复古又时尚,就像她这个人,温柔中透着坚毅和自信。进入“长亭外”,复古的穿梁房屋总能一眼就吸引别人的注意,院内到处可见精美的茶器,中式茶席在这里显得相得益彰,庭院里一棵高大的三角梅和佛手柑支起了“长亭外”冬天的整个绿意,可以看出李掌柜在这里花的心思一定不少。

轻轻抚摸高老庄“马帮传人”仕兴牵来的骏马,感受山间铃响马帮来,马儿悠悠穿古道,亦是那柯里的另一种乐趣。

仕兴家是那柯里一直以来的必打卡点 ——“ 高老庄 ”。他们一家四代都生长在那柯里。仕兴的奶奶是当地有名的“ 马锅头”的女儿,据仕兴讲,他奶奶当年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女中豪杰”,不仅会骑马,还用枪打过土匪,而且还制得一手的好茶。

如今岁月如梭,奶奶已然 90 多岁,也是所剩不多见证过并能亲自讲述那柯里马帮故事的人。

也许是祖辈相传,20 多岁的仕兴如今也在茶马古道上牵起了马,做起了茶。虽然现在马帮没落,但是马帮精神依然存在。偶尔间隙,他依然会带着奶奶牵着马悠悠地走在那柯里的石板路上。从奶奶那里传来的制茶手艺,也被高仕兴练得滚瓜烂熟。

现在他在自己家安置了一个制茶坊,用传统制茶工艺吸引来往的游客了解茶马古道的茶文化,体验普洱茶文化,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从仕兴家出来往前走就是通通的陶器修补店。

你很难想象一个普洱江城人因为喜欢陶器而远赴安徽学习修缮,然后又回到那柯里开了一家制陶、修陶的店。通通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总会在言语交流间说出一两句让人深思的话,就像我问他为什么会修缮茶杯,他对我说,修缮修缮,修的是和善的心。

修茶杯,不仅修缮他人心爱之器,也是在修自己,让自己更加专注。通通从早上 7 点到晚上 7 点都在那柯里,偶尔会接待来往的游客喝一杯用自己做的茶器泡的茶,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时间则安排给了烧窑、制陶。

通通和仕兴是年龄相仿的好朋友,他们一有空就会相约在仕兴家烧起火盆,穿着自己的民族服饰,弹起吉他,打起手鼓,唱起民谣。他们还成立了自己的“那柯里乐队”。长亭外,古道边的那柯里有这样一群有趣的人,他们在为那柯里新时代的“马帮文化”续写新章。

他们年龄不同、样貌不同,但是都在为那柯里新的文化、旅游和茶带去不一样的元素,给人不一样的松弛感、氛围感。

我从小到大来过那柯里的次数不少,但是真的走进我心里的,还是那柯里近几年当地游客越来越多、返乡青年创业越来越多、日子越过越红火的模样。我相信许多来到那柯里的人,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就像茶马古道上的马蹄印一样,会永远地留在我们的脑海里。

时光如涓涓河流在风雨桥下流淌,桥上来往的行人从马帮变成了游客,古道边马铃铛摇曳的回响变成了村里小贩的叫卖声。虽然时代变迁,但我们依旧能够在细微之处感受到来自千年马帮文化在这座小镇上留下的吟唱。我想,也正因为如此,那柯里成为了我和许多人心里的第二故乡。

原文刊载《普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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